=阿免
做自由的八脚章鱼✨这个人什么都吃
头像是自设ppt拟 背景是月刊少女

  八纨蛸  

『祺鑫』那个吧台旁醉酒的男人

//【暖色窗景】联文

//一些战损 又是轮回文学

//全架空 私设勿杠

部分设定参考《明日边缘》

上一棒@-清酒- 

下一棒@日出葡萄冰 






/

  昏暗的灯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灯罩照在他的脸上,疲惫的侧脸虽然也风尘仆仆,但明显比别人白皙很多。我从进门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男人,在这个充斥着雇佣兵,烟味,粗话和关于女人的话题的小酒馆,这个男人像是什么格格不入的一缕干净的风。

  他手里攥着灰扑扑喝了一半的酒瓶,我认出来那是老板娘自己酿的粗酒,有点呛喉咙,幸而后劲儿不大,喝得多也不耽误事儿……但也不是他这么个喝法。我看着他身边碎掉的酒瓶数量咂舌,凑近了才发现他果然从脖子到耳尖烧红了一片。


  差不多醉了。



  按理来说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不过我自认不是什么君子,所以我挑挑眉坐过去:“交个朋友吗?”

  他醉眼朦胧的抬头看我,很突然的笑了一下。很难形容我看到那个笑容时的感受。他嘴角的裂口甚至没有愈合,有一些皮肤组织还猩红裸露在外面。但是他却突然笑得很开心,那种开心是很有目的性的,像是……像是因为见到我了所以才这么开心。

  但这不应该。我们之前并不认识。



  他冲我招手,我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凑过去,然后听见他迷迷糊糊的开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今天你会死。”


  我:……

  你可真会说话,你怎么不说我下一秒就要掐死我自己。


  我因为这句问话愣了一下,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又听见他在我耳边低低的笑了一下:“过来点。”

  这个时候我开始警惕了——我承认我坐过来的目的不纯,但如果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人的话事情就变得棘手了起来——于是我打算后退一步:“这……”

  下一秒的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我被他猛地一拉倒进他怀里,相似的身高使我狠狠磕到了他的嘴唇。痛楚间天旋地转,他用喝醉的人完全不会有的利索动作把我压到地上,然后只听见……

  “轰!——”



  离我们极近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巨响,接下来就是令人眼晕的耳鸣声,裸露在外的皮肤感受到近在咫尺的热浪袭来。

  酒馆被人炸开了。半个建筑都塌了下来,无数还抓着酒瓶的手断裂在地面。我有点懵,听力还没恢复,先慢慢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把我压在身下的男人却突然搂着我往吧台旁的凳子下一滚……再下一秒,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狠狠扎进我和他刚才躺倒的地板上!


  我喉结动了动,一时间也没办法在意现在我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紧紧贴在一起这件事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席卷了我的脑海,我好像在思考很多个为什么,又好像干脆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我禁不住想是不是因为我今天早上执勤有什么差错,这是我们凶了吧唧的肌肉护士连长在用精神惩罚我,但后来我又想不至于吧,不至于少查了两个空房就被记恨到用精神炸掉我吧……而且他哪来的这种能力,又不是拍电视剧……

  对不起,我一紧张脑回路就有点偏,老毛病了。此时我紧张的盯着旁边的利刃,听见它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抽刀声,然后缓缓被抽离木地板。

  然后就是混乱的拖拽声。我僵直了脊背,而且我能感受到身边的男人也突然紧张了起来。这种脚步声……是“那个”,雇佣兵和军队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没想到它们竟然已经深入到了这里……

  所幸“那个”没有低头查看一下吧台附近混乱凳子下有没有人的打算,很快又是一阵粘腻的拖拽声,枪声还有惨叫声都告一段落。那个男人滚出吧台下面四处看看,一只手把我拉起来之前下意识摸了一下胯骨一侧:我知道那里一定有一把致命的手枪。

  “走吧丁儿。”他说,“我们离开这里。”


  我跟着他从濒临坍塌的后门小心翼翼的出去,忍不住问:“你是谁?”

  怎么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

  我确定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他听到我问话一瞬间的愣怔还是让我很不舒服。最后那一点无故出现的情绪很快消散了,男人回答:“我叫马嘉祺。”


  这个名字像是有咒语,我几乎是立刻相信他了。

  ……当然啦,帅哥的脸总是有说服力的。




  马嘉祺的眼睛在昏暗的路灯下锐利的像刀,但我突然发现他手里还捏着那个喝了一半的酒瓶。酒液在瓶里摇摇晃晃,顺着边沿裂开的小口一点点流到地上,我开口正想提醒,却突然被马嘉祺推到路边的墙上,然后“啪!”——

  马嘉祺把酒瓶大力扔到街对面,酒液炸开的一瞬间混乱而细密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我们身边掠过一阵腐朽的气味,吱呀作响的劈开混沌和暗夜,最后寒光刺向已经碎裂的酒瓶。我突然被猛地一揽,向后退了两步藏进街边的屋檐底下,仿佛看到有触手的影子掠过屋顶。


  然后我被马嘉祺拉着反方向退去,小跑两步在巷口顿住,冷调的暗光绕过我们身侧向远处延伸。我看到他嘴巴动了动似乎在念叨着什么,凑近去听才听到他在说:“24,25……”

  “……27!”

  他突然借着旁边的垃圾桶跳上围墙,手急切的伸给我。我们刚刚从围墙的另一侧跳下去,就听见那边的金属垃圾桶被什么东西打飞了出去,在远处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叮叮当当的滚了几圈。

  马嘉祺还在数数。他数到35的时候突然带着我蹲下,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暗光刚好擦过我们的头顶;他数到68的时候把身边住宅的窗子顺手打开,黑暗里触手席卷而来只触到冰凉的玻璃,缓缓退了回去。最后他打开了一扇小门让我进去,我发现那是一片极其狭小的空间,只有一张矮桌和蜡烛底。


  这个时候我好像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安全了?”

  “暂时是。”马嘉祺把门锁好,坐到我对面把蜡烛点燃,“它们肯定还会回来。而且迟早会发现我们。”

  我打了个寒颤:“那个就是……‘那个’?”

  他在摇曳的烛光下瞟了我一眼,突然伸手抹掉我额角的汗:“对,掠夺者。”


  “掠夺者”是最近几年出现在城市边缘的东西。自从早先的人类文明几近被迅疾发展的工业毁于一旦后,偶尔城市基地附近也会有一些变异的生物,但从没有哪怕一种像“掠夺者”这般可怖成群。它们有缠绕粘腻的触手,触手尖端锋利的刀刃,无休无尽的数量。哪怕是倾尽全部兵力,甚至最高指示联合决定共同出资雇佣雇佣兵力也只是能堪堪守住城市外围罢了。


  我不是没有上过前线,前线是很需要医疗兵的。那里到处都是非人生物的啸叫声,炮火和风被刀刃劈开触手抡开的声音。士兵被那种搞不清楚成分的刀刃割伤之后血流不止,整个连队都只能尽力止血,然后看着人们慢慢死去。

  那是一场人间炼狱。

  我不想承认我被吓破了胆,但是从那之后我也确实没往城市边缘踏过一步。

  “对了。”我说,“刚刚在酒吧,你说我今天会死……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很久,马嘉祺才开口:“我……先把故事讲完。”






/

  马嘉祺一开始不是什么正经雇佣兵。城外战役艰辛,总要有人在城内被雇佣着干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他很缺钱,他对城外战事有多吃紧不在意,他只在乎明天的早饭有没有钱吃。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最高指示联合征兵。他想,我当然是上不了战场的,那种血肉横飞的,严肃又可怖的地方,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归属于那种地方。但是价钱实在引人心动,只要上一次前线他这辈子都不用再为早餐发愁。所以他做了一个后悔一辈子的决定,在征兵的名单上签了自己的名。


  第一次上前线,他迷茫又无所适从。“掠夺者”的速度快的人根本跟不上,手里的炮弹也不充足,触手打断也会再生。战友惊慌失措的嚎叫和临死前的痛呼都残留在他脑中,他机械的打空手里的子弹,最后和一只“掠夺者”同归于尽,淋了一脑袋腐蚀性的血。

  本来这就应该是结束了。但他突然又从签名的地方回过神来,面前的军官不耐烦的让他赶紧签好自己的名字,不要挡住后面的人,他先是不可思议的愣住,然后撒腿就跑。他想,这次我不再会那样轻易的就死掉了,钱不是问题,保住命重要……然后第二天,他在睡梦中死于“掠夺者”的刀刃之下。


  再然后,他又在签名的地方回过神来。


  他浑浑噩噩的回到家,然后尝试了很多次不同的方法来逃离既定的命运。他试过从城市里逃走,但外面满是成群的“掠夺者”根本没有落脚之处;他也试过在各种地方躲藏起来,但总是会被找到,最后死于触手顶端的刀刃下。再一次重来的时候,他颤抖着手再一次在名单上签了字,试图在最危险的地方寻找一线生机。

  这次的战场依然凶险,他握着手里的冲锋枪却出奇的冷静。大约是有恃无恐,这次他利用重来的机会在战场上活得越来越久,但却很快发现了新问题——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是自己第一次死在战场上时那只“掠夺者”的血有问题所以自己才可以一遍又一遍的重来,但是不幸的是似乎敌方也发现了这一点,他重来后战场上的“掠夺者”愈来愈多,都在寻找着什么的样子。

  他又一次惊慌失措起来。



  这一次他在战场上格外卖力,力竭而倒地后还是没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这次他却没有在签名的地方重来,反而是感受到一双温暖的手——多次战场经验锻炼出了他的本能,他下意识握住那双手反剪,手的主人“哎呦哎呦”痛的叫唤,医用口罩上面是一双眯缝起来笑弯弯的狐狸眼。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丁程鑫。他记得那是一个秋天的早上,清晨的阳光照进医院干净的玻璃窗,像什么根本不存在的童话故事。

  彼时的丁程鑫是一个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实习医师,年纪不大,灵巧又有精气神。他的手被马嘉祺反剪在背后,一边痛的不行还能一边贫嘴:“交个朋友,交个朋友不行吗!痛痛痛……”


  他们的关系在医院里迅速的变得熟络起来。但很快马嘉祺又要重新上战场。那会丁程鑫跟他说再见,他还笑着跟他招手,说等自己回来一定找他。

  然后他再一次战死在战场上。


  重来一次他还是选择去了前线,然后受伤倒地。醒过来感受到那双手的时候他就忍不住笑,丁程鑫不知道他们是见过面的,就眨着眼睛问他:“你在笑什么啊?”

  他没说什么。他只是觉得见到他很高兴。

  不知道第几次离开的时候他在医院门口多站了几秒,突然跑回去问丁程鑫:“如果我不走了呢?”

  丁程鑫眨巴着眼睛看起来很不解。马嘉祺其实是很忐忑的,逃兵不是一个轻松的罪名,法律上道德上都不是。他不怕军令的威慑,但他怕丁程鑫看不起。

  但事实上他没有。那真是一段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好的日子,也是在那段时间他才发现自己早就把丁程鑫放在了一个特殊的位置上,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丁程鑫被突入城内的“掠夺者”杀死。


  他不记得当时自己的感受了。或许是悲伤,或许是愤怒,但总归也没什么意义。那是他第一次选择了自己都看不起的死亡方式。他把自己的手放到丁程鑫已经凉透的手心里,割开手腕看热血滚烫温暖爱人冰冷的尸体。

  然后泪水滴在名单上,他在全场所有人不解的目光里泣不成声。那是他唯一一次感觉到十足的崩溃,第一次死亡时没有,发现自己怎么逃都会被找到时没有,感觉到自己真正的死期逐渐逼近时也没有。

  他只是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可悲。死亡有什么可怕的呢?生机一点点在身体里流逝,意识磨灭又有什么所谓呢?只是人一旦有了软肋……


  他再次去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前线,独自把战线前推,受重伤就重来,再也没见过哪怕一次的丁程鑫。

  直到——他发现了“掠夺者”的巢穴。

  这简直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发现,但他并不觉得骄傲,因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为之付出了什么。他拼死把消息带回城里去,昏倒在指挥官面前时才突然想起来一些自己没注意的问题……果然再次醒过来时,他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


  他深深知道自己逃避不愿意见丁程鑫的原因。那就是此时此刻,他的一切斗志都被消磨的一干二净,只想抱着面前的人大哭一场,管他什么战事管他什么巢穴,只要短短的那几天……

  但他知道不行。他不能接受几天后丁程鑫再一次死在他面前这件事。那对他来说代价太大了。

  他用尽一切毅力才撑着自己没有去再次和丁程鑫熟络起来,用无时无刻的痛心阻止他们走上哀莫大于心死的老路。然而几天后他在酒吧里买醉,丁程鑫又那样自然而然的走进来,笑意盈盈说要“交个朋友”——他在那一刻被那个笑容蛊惑的彻彻底底,几乎就要点头的时候,滚烫的爆炸席卷了面前的人,他被刺穿胸膛的时候才明白过来,“掠夺者”又突入城内了。


  接下来就是又一次的重来。他在前线已经很吃力了,“掠夺者”的数量越来越多,他重来的机会也不多了。但他还是想试着哪怕能救下一次丁程鑫,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在酒馆等待丁程鑫的到来,一次又一次的迎接死亡——到后来他觉得自己都已经麻木了,在丁程鑫又一次死在他面前的时候。

  他太累了。所以他在丁程鑫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吻了他,以陌生人的身份,然后和他一起被吞噬进爆炸的火舌。

  这一次重来,他真真切切的又一次醉了。看到丁程鑫的时候,头顶的灯光朦胧间像极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窗外的秋日暖阳。他就笑,笑着说……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

  “还有两分钟,掠夺者就会发现这里。”马嘉祺最后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看着面前熟悉的人。丁程鑫听完之后久久没有说话。这个故事的信息量太大,而且正常人在听闻自己确切的死亡时间就是两分钟后的时候或许也会这样诡异的沉默下来。烛火摇曳两下灭了,门外仿佛已经有拖拽的触手移动声响起。他突然听见丁程鑫在黑暗里问:“那你还会……”

  你下次,还会来找我吗?

  无条件的相信,那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直觉,那是属于他们的默契。

  马嘉祺听到门板外面死亡临近的声音,但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平静过。或许一些感情就是这样神奇,简单的再见一次,把想说的都说一次,就可以让人充满勇气。

  他缓缓开口:“当然会。”




  我的爱人,我会找到你。

  我们会重逢于再无掠夺的和平年代。


  然后他开了门闭上眼睛,静静等待下一次回神之时。


FIN.

好像跟文案也没啥关系了写到最后…随便看看…

喜欢请评论~求你啦TAT

评论(51)
热度(1117)
  1. 共6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八纨蛸 | Powered by LOFTER